11章

接待室内坐着一个青年。

戴眼镜，长相帅气。

他似乎有些紧张，面前的一次性纸杯，没有动过。

双手，不停的在那里揉搓。

看起来很是不安。

有警员，在房间里陪着他。

或者说，是看着他。

作为报警人以及第一个到达案犯现场的人，青年的口供非常重要。

“喝点水吧。”

警员开口道。

青年勉强一笑，道：“谢谢谢谢……”

嘴上说着谢，但还是没有拿起水杯。

见状，警员没有再说话。

青年的反应很正常。

但凡一个人看到一屋子的鲜血和尸体，都无法保持淡定。

否则的话，反而会是疑点。

此刻，房间门被打开。

王瑾和李向斌，迈步走进。

“李队。”

李向斌点了点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有人进来，让青年更加紧张。

还没开始问，就已经在咽口水了。

心理素质，很一般。

“你问吧王瑾。”

李向斌随口说道。

王瑾具备很高的问话技巧，这一点他知道。

往往能在不经意间，从被询问人口中或者嫌疑人口中，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王瑾搬了把椅子坐在青年面前。

打量了一眼后，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话。”

青年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缓缓点头道：“好。”

王瑾：“叫什么名字？”

青年：“陈利。”

王瑾：“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陈利：“我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王瑾挑眉，“不是分手了吗？”

“呃……”陈利尴尬了一下，纠正道：“前男友。”

王瑾没有在意细节，继续问道：“说一下你在报警之前，看到了什么。”

提及此事，陈利身体不自觉抖了抖，仿佛还心有余悸。

他没有马上开口。

王瑾也不着急，静静等待。

第一次看到尸体的人，脑海中会留下很深的烙印。

但最初的记忆并不是清晰的，反而有点模糊。

这是人的自我防御机制。

否定自己所看到的，潜意识遗忘。

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会越来越深，画面也会越来越清晰。

所以，陈利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去回忆。

半响后，他开口道：“我……我进去后，先是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然后，我去了雨兰的卧室，还是没人。”

“阳台、厨房，都没人。”

“最后才去的洗手间。”

“我我……我看到了雨兰躺在浴盆里面，血，都是血！”

“我……我就报警了。”

他描述的比较简单，但大概能听懂过程。

“报完警后你跑什么？”

此时，李向斌插话道。

他知道陈利应该是被吓跑的，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这句话落在陈利耳中，让他有些慌乱。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待在那，我害怕。”

闻言，李向斌没有再多说。

王瑾看着陈利，道：“你们之前同居了吗？”

陈利一愣，下意识道：“没有啊。”

王瑾：“那你怎么会有郭雨兰家里的钥匙。”

陈利道：“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王瑾倒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男女朋友，彼此有同一把钥匙，并不奇怪。

不过……

王瑾追问：“既然已经分手，她没有把你的钥匙收回去吗？”

陈利摇头：“没有。”

王瑾：“你也没主动还？”

陈利再次摇头。

王瑾：“你和郭雨兰同校还是同班。”

陈利的穿着打扮，明显就是个大学生。

陈利道：“同校不同班。”

王瑾：“那分手后，你和她之间还有联系吗？”

陈利迟疑了一下，道：“有的。”

王瑾：“为什么。”

陈利道：“她……她一直想和我复合，但我一直不同意。”

王瑾沉吟了一会，道：“近段时间，郭雨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不同寻常？”

陈利微微抬头，眼神中带着疑惑。

王瑾解释道：“就是让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比如说话的语气，平时的行为习惯等。”

陈利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

王瑾道：“仔细想，有没有哪里发生了改变。”

陈利越发紧张，咽了咽口水后道：“就是，情绪好像越来越低落了。”

另一边，李向斌皱眉：“废话，你把人家甩了，情绪能不低落吗？好好回答问题。”

陈利被李向斌吓到，连忙低下头。

他一个大学生，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见过这种架势。

王瑾抬手，示意李向斌不要插话。

他看着陈利，继续问道：“你说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是分手之后一直如此，还是分手后的某一天，突然如此？”

李向斌诧异。

这话怎么讲？

但陈利好像能听懂王瑾的问题，开口道：“是在分手一周后，情绪有点问题。”

王瑾追问：“一周前呢？”

陈利：“一周前就是生气，哭闹。”

问到这里，王瑾沉默了一会，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郭雨兰家。”

……